【美食组东南枝企划46:00】请春慢一步赴约[上]
·灵感来源于《Call Me By Your Name》
·其中有一段来源于《沉香屑·第一炉香》中乔琪乔和葛薇龙的对话改编代餐
·主仏耀,微量亲子分,其余cb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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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要我何以用华丽词藻来修饰您,我的小先生/
那么突然地,意外地,毫无征兆地,瓦尔加斯家中来了位新客。那小先生踩住夏天的尾巴,在最后一只萤火虫虫消失后,迢迢地从东方来了。
若能早一天,我将在夏日最后一场派对上,向所有人展示你,远东的维纳斯
“嘿!可是妈妈,你在刚从之前可从来没向我们说过什么远道而来的亚洲人不是吗?”罗维诺斜倚着柏木椅,向后喊
“我想我是说过的,亲爱的罗维诺”瓦尔加斯夫人在黄白格的餐布上,端摆了几杯热腾腾的牛奶“别老吃番茄,早餐该补充些蛋白质才行,你还在长身体”罗维诺盘里多了两个焦熟的煎蛋
“在昨天晚上,我就说过的,只不过当时你正在调你弟弟的吉他,看来只是含糊应了,压根没空管妈妈”
瓦尔加斯夫人解下头巾,散放了一头棕红色的海藻似的发,在上午的阳光里发出些明艳的光,驱尽了绿眸下淡淡的岁月痕迹,又像少女了。
“即使这样,妈妈你怎么能不问问我们的意见就同意一个新的住客呢?”罗维诺抗议“还是位东方的住客,我们这里可没有人会那边的语言,而且……而且谁知道那家伙是不是遗留的顽固派,如果他欺负费里怎么办,连吉他都不会调的蠢货,可不会说给我们帮他报仇,更何况怎么能……”
罗维诺声调骤然暗下了,慢悠悠地坐回因猛烈站立滑出去半英寸的椅子,绿眼睛都愤怒小狮子突然就不说话了,一声不吭地闷在椅子上用叉子戳弄熟透的蛋黄。
饭局上只剩了切弄食物的声响
“ve—才不是蠢蛋呢”
费里西安诺咽下最后一口牛角包,舔了舔嘴角的黄油,小声辩驳着哥哥刚才的观点。
被弗朗西斯听去了,垂眸笑着把嘟囔声揉了回去,意/大/利人绒乎乎的红发手感极好,摸上去软软的,他乐得这样做
“罗维诺,相信妈妈,你们会很喜欢他的,他是个礼貌可爱的孩子”
“可是……”罗维诺还想再说些什么
“没有可是了,罗马诺,吃完早餐,和你弟弟还有弗朗吉表哥一块儿去接他,他应该快到了”瓦尔加斯夫人被耗尽了耐心,下达了最后的命令
“对了,在那之前,记得把你的牛奶喝完”
罗维诺抱着手,气呼呼地望着没离开几步的红藻卷发背影,推开牛奶,抓起先前的番茄,飞快往上啃了两口,恶狠狠地咀嚼着
是少年人的示威呢,弗朗西斯笑着摇了摇头
在往港口去的那一段车程,没有人再说什么,费里西安诺开着窗把脑袋往外仰,享受着林荫下车速带起的,夏末最后的风的凉。罗维诺仍抱着手坐着,把头艮地低低的,弗朗西斯看向他,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后,静静地盯着风挡玻璃里路的尽头端,他有些好奇这位意外来访的新客,大家都明白罗维诺那句未说尽的话,何况怎么能……怎么能那么早地就让另一位住客抹去他来过的痕迹,那是今夏的住客,温暖地像一杯柠檬汁的西/班/牙人,慢悠悠的性子总爱在午餐后拨弄吉他的西/班/牙人,他答应过罗维诺,教他弹吉他,他答应过他……
可惜这儿的住客,少有再回来二次叨扰的。
拖箱的滚轮在鹅卵石路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,王耀找了处容易被看到又不会拦到任何行人的地方,伸着脑袋望林荫车道的方向,被一片偏偏然飘落下的叶拦了眼目,视线再明朗,柏油路上朝他驶来辆红漆的车,朝那边挥挥手,下一秒就撞进了一个热情的拥抱。
“欢迎你!新朋友!”
他被这突然举动吓得一怔,终究也是做过功课的,王耀知道这是这儿的礼仪,不回应是不礼貌的,他试着也去拥抱对方。
弗朗西斯不否认他对这位新客的好奇,但在真正见到本人之前,也从没有想过这位意外突兀的访客会那么讨喜,来意/大/利的客多是在夏天,夏日的意/大/利北部阳光明媚温暖、海浪、绿荫、丰饶的该在夏天里吃的水果,别具一格色彩明丽的建筑和麦色皮肤的美人儿该是这里的代名词,那位小先生却赶巧地在秋的最初来,小城里的第一片落叶,代替弗朗西斯吻在了他的额上。
打从一开始就是特别的。
瓦尔加斯夫人没有向他们提及过客人的模样,只说是让去接。也对,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意/大/利,亚裔的面孔在深目高鼻的欧美人之间显得尤为突出,他们几乎毫不费力地就确认了应接的来客,那怕那小先生似乎已经尽可能地把自己放在了隐蔽的位置,安安静静地,认真地望着马路的尽头;唯有一次的分神,是抬头去嗅那片起来黄边的车,迟疑着挥手。
拘谨的可爱。
在热情的意/大/利人把他扑进怀抱时,几乎僵在了原地,脸腾地一下红了,犹犹豫豫地做着回应,慌乱地眨着眼睛。
如果是吻面礼,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呢?
弗朗西斯想,却也只是想,他向还没有从拥抱余温里散尽的小先生伸出了手,做了自己曾在书上看见的,那边最惯有的礼仪。回应弗朗西斯的手比他自己的小了差不多一圈,几乎是滑进法/国人手心里,烫得他一颤,除了拇指处握笔的茧,都是细腻的,像是在太阳下炙了一整个下午的大理石,随着什么东西直烧到心底里去了。
回程的车,也同来时那么静。
罗维诺仍艮着头,回吟他未终章的夏日序曲,费里对这位远东来的小先生极好奇,来来回回从前座探头了好几次,又被司机呵了坐回去,他喜欢新朋友,顶想同他说说话。王耀看着窗外,弗朗西斯看着王耀。
多冒犯的目光啊,弗朗西斯打小受到的绅士教育让他知道自己不应这样,却移不开。
初地只觉着可爱,细看是更讨喜了,不同他常看在书画上绘的细狭的目,小先生的眼睛是光下玻璃圆盏里滟滟的琥珀酒,轻易地就使人醉在里头。
太狡猾了,东方的造物主啊。
王耀又把脑袋向玻璃窗靠了靠,被汗孺湿的几率黧黑丝贴挂在耳上,像袖珍的竖琴,奏响了弗朗西斯乐谱里的第一个符。啊!濡湿!他才发现那位小先生穿得太厚了,意/大/利北部即使入了秋,仍是热的,暖带的地方,秋冬只是明艳的阳少了,多了雨水,气温的变化是不
显的。
王耀紧紧的把自己贴在玻璃窗上,逃避着初秋意/大/利的未褪暑气,逃避着漂亮优雅的男人赤忱忱的目光。
忍不住在车窗淡淡的反光里看弗朗西斯,和倒影里的他对上目光,又匆匆移开了。
他好看得像是画里的人,不应出现在现实中。
直到下车之前,车载音响里《Because I Love You》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,除了司机不时哼唱几句,没有人的心思在音乐上。
费里西安诺很好的继承了母亲的性格,在王耀第二次被拥住的时候他这么想。他用意/大/利语回应了她的热情。
瓦尔加斯夫人像少女般激动地向王耀一一介绍着这里的每一处,最后目光落在三个孩子身上,顿了顿
“或许你们应该相互认识一下?”这时弗朗西斯才反应过来,他还不知道这位小先生的名字。
费里西安诺早早在未上车前就把自己的姓名说给了这位小先生。
罗维诺还和自己闹着别扭,却也知道不是王耀的错,不冷不热地将名字说给了他。
至于弗朗西斯,他狡黠地把和王耀的自我介绍留到了最后,等他形式化地伸出手时,轻轻拥抱了他
“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”
他和那位小先生交换了名字
“王耀,王耀,耀”弗朗西斯将这个名字在心底呢喃上几遍,他没学过中文,不知道这名字该如何书写,也不知道这名字有什么特殊的期望和寓意,但他想记住他,弗朗西斯一向流连于花丛之中,他敏锐地察觉得到动心是什么。
罗维诺向妈妈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,他向自己做了妥协,准允了王耀早早占据还存留着安东尼奥气息的房间,不过是在明天之后,他想要在那待一晚,再闻一闻属于西班牙柠檬水的味道。
现在匆匆收拾一间房间出来已经来不及了,瓦尔加斯夫人原想要让王耀暂住一夜罗维诺的房间,费里西安诺拉过她在耳畔嘀咕了一阵。
“抱歉啊,亲爱的,罗维诺舍不得他的朋友,今晚可能得委屈你同弗朗吉挤一挤了”
“唉?”
王耀不介意和别人住一间房间,也不好意思给对方带去过分的麻烦和打扰,可谁都好,怎么就偏偏……他逼着自己把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脑袋去,尽力地迎合参加着一切热情的庆典。
王耀几乎是神经紧绷着躺在床上,他曾向弗朗西斯提出自己可以打地铺的主意,给一句“让东方维纳斯的作品睡在地上可不是个绅士该做的”封了嘴,弗朗西斯的床铺不小,可是不代表这能轻易地纳下两个成年男性离得远远地睡觉,王耀几乎分辩不出寂静的声响到底是地中海松的林涛,还是弗朗西斯的鼻息。
王耀将自己瑟缩在了床沿边,只要稍稍再动一下就有可能整个翻下去
“耀,我可以这么称呼你么”
王耀听见漂亮男人轻唤他
“啊……好”他靠抵住床头柱,才险险没有出丑摔得地上
“给哥哥讲讲你们那边的事,可以吗?”弗朗西斯用胳膊肘撑起身子
什么都好,说些你喜欢的,能让你放松下来的
“哥哥对耀的家乡很兴趣”
对于远行的游子,家乡,永远是话题的起源点
弗朗西斯实在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和聊天者,绷紧的神经情绪被他一点点瓦解,不着痕迹,谈天说地让这个夜晚远没有王耀所预想的尴尬漫长,早早在不知情的状态下放松了神经,徘徊于困意与强撑清醒
费里年纪尚小,也是常混迹在女孩子之间的风流主,民风开放的北意,他和表哥是打配合的好手,流连在夏日派对里俘获过不少姑娘的心,言语浮华,只需要一个眼神动作,就能顶完美地给彼此制造机遇。
他看出蓝紫色眸子里对那位新朋友的欲,热心的意/大/利人略施计谋,用比以往更直接快捷的方式帮了弗朗西斯一把。
他本想着,到第二天,弗朗西斯就将揽着唤作耀的东方人的腰下楼,向大伙宣告他们初确定的关系,像以往一样。
现实却让他失望了,因为他早早就看见有个黑头发的影子在帮妈妈打下手。
费里期盼着能在餐桌听到他们的交往关系,等了一天也还是神色平平,如果一定要说谁有什么态度上的变化,那恐怕只有隔壁切诺尔家的小女儿,早上还蜷在妈妈身后紧紧揪着衣服,仿佛王耀是童话里的邪恶巫婆一样,下午里就像个小苍耳一样,死粘着王耀还要听他讲神话故事,死死护着王耀给她的小点心谁也不给,又舍不得吃,直到人家答应下次还给她做才小口小口地啃着。费里在两人身边游离了一整天,硬没有察觉到一丝眉目传情的暧昧氛围。
费里西安诺在晚餐的点心上桌前扯走了弗朗西斯
“弗朗吉哥哥,昨晚如何?”
“一切良好,我亲爱的小费里”弗朗西斯早猜到昨天的机遇出自谁手,不过听费里急切切的语气,他决心要逗逗对方
“那就好,你们接吻了吗?”他看起来松口气,把睁开的眼睛又舒适地地眯回去
“嗯?接吻?小费里不是在关心哥哥我的休息情况么?最晚我睡得很好哦~”
“哎?什么也没做吗?你和哪位新朋友”
“倒也不是,我和他聊了一会天”
“拥抱也没有吗?”
“没有哦”
费里西安诺肉眼看见有些败落
“弗朗吉哥哥原来不喜欢耀吗ve——”
“喜欢”弗朗西斯笑意吟吟“耀很可爱”
“那怎么会……”
“怎么会什么也没发生是吗?哥哥我很感激小费里你所为我创造的机遇,但耀是个东方人,况且哥哥我现在连他的性向都无法确定,太过于冒进会吓到他的不是么?”
“聊天里我和他关系近了很多,谢谢你”
他们昨夜实在没有再发生什么除言语以外的交流,但幸运的是,在言语的交谈中,弗朗西斯找到了他的阿里亚斯。
费里西安诺所做的一切着实不是徒劳无功,甚至可以说是效果显然。
他们的观点总是在惊人的相似同时又碰撞出新的思想的火花
他同自己一样对于美食的热爱,他因几句赞美而变得可爱的神态,他积淀于知识底蕴的谈吐,描绘于美神之手的容貌,藏匿于衣襟下如蜥蜴腹部般青涩、柔软的身躯(仅管只能窥见一小片,也足令人遐想)
无一不让弗朗西斯雀跃
习惯于享受四季,将闲适慵懒刻在骨子里的法/国人开始钟情于夏天,他迫切地盼着明年酷暑天二次造访,闷腾出黏乎乎的汗珠也好,渴饮后任存的口感舌燥也好,他不在乎,只要这扰人的天能让王耀,他的小先生再多向他展露点肌肤,其他的弗朗西斯都不在乎。
就在玻璃面的藤桌上,在烈日里荫荫的榕树下,在葱郁的花园前的空旷草坪上;听地中海松的阵阵林涛,在任何的球类游戏中出尽一身的汗后大口地喝下冰镇带气泡的果汁,最好再加上一点覆盆子,将身子在午后毒艳阳光里晒得软绵绵地,到什么也不想说,到眼皮阖在一块儿,只有虚渺的轻哼回应,把身子晒得懒懒地;听夜晚海浪拍击礁石呲呲,在某个夏日晚会散场后,尽心地跑在海边的沙滩上,石头路上,隐隐的蝉鸣,不一定看得见月亮,但星星绝对是明亮的……
花上一个上午骑着单车追在送牛奶的车后头,漫无目的的,在哪里停下都好,白漆的尾栏是唯一的方向引导,音乐里,果园里,泳池畔边,就是宅在家里也行,只要是和他,拜托了只要是和他,一块思考消磨暑热天里时光的一切手段。
或许是,也最好是,黑发的小先生也同样对自己抱有情感,在某一个飘着迷迭香气味的青板石径上,隐晦地用东方浪漫把念想剥开,哪怕只露出一块小小的果肉,至少,让自己知道“真好啊,原来你也喜欢着我”,到那时,弗朗西斯会毫不犹豫地向他表白,直接,真挚,露骨的爱与欲全部表现出来,他不推崇柏拉图式的恋爱,爱情与欲望,思想与身体,本就是相连的,在情迷意乱的热吻里跌跌撞撞地回到家
思慕,爱意,幻想……一切的一切,在夏天里,等到夏天里。
胜如知己的,容貌姣好的爱人
我继维纳斯之后,同时也被阿芙洛狄忒、阿尔忒弥斯所偏爱的小先生
圣洁与欲//望,相对的杂糅象征。
可惜,今年夏天走在王耀造访的前一天,弗朗西斯将切期望给予下一个夏。
夏天结束了,那么暑假也就近了尾声,在甜杏酒和玛格丽特饼干里,他们度过了假日的最后一个周,拍了拍抱着自己不撒手的意/大/利人,王耀柔声哄“去上学吧费里,那边已经在验票了,好,我不走,等你回来我教你包饺子”目送着费里西安诺一个劲挥着双臂上了载具,王耀“噗嗤”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
“在笑什么”
王耀左颊有个小酒窝,笑起来总会挤得又深又圆,弗朗西斯有些心痒,他尽力压抑着语调里甜丝丝的蜜意,让自己听上去只像是普通的好奇
“在笑绿眼睛的小狮子”王耀拭抹眼角的泪,语气里还带着不稳的气音。
这兄弟俩太可爱了
登机前,这几天都没怎么和王耀讲过话的罗维诺,贴着红黄配色的行李箱定定站着,不脑袋拧向一边酝酿什么,等到指示第三次响起,忽然扑向王耀的方向,抱住他小声嘟囔句“我不讨厌你”逃也似匆匆跑离。
‘烈得能够让人巴不得用掉一整瓶防晒乳液’这是弗朗西斯曾对这儿阳光所作出的评价
而赶今起,这太阳失了它本享有的美誉,在午后两三点被白压压的云遮彻底,像蒸汽时代里伦敦上空滚浓的烟,叫富郁于色彩的北部意大利霎时灰暗了,失了生命力,变得渺无人烟。鹅卵石汀道以往透着黄白色的模样消弭,只留下青紫的,浑圆的怪石头,被照晒了一个夏日踩上去依旧滚热,触觉与视觉产生可怖的不真实感与错异。
“开学之后,接着就是雨季”
“是啊,我们的小太阳走了,阴云和雨水也该到了”
吃了未熟的柠檬,皮还太薄,汁液也不够劲,只有丝淡的酸,夹杂着柑橘属独特风味与生果的涩;说不上来的滋味,不算好,也不想吐出,努力往肚里咽
那该是醋意,未陈的暗恋中的醋意
若是被你察觉,会激起味觉回甘
“愿意四处逛逛么?哥哥我想熟悉下这的地形对耀来说不是坏事,嗯?”
四处逛逛,什么也不做,就你和我,花上一整个下午的时间,拜托了,说你愿意,说在教堂里我也想要听你说的话,我的小先生,告诉我,按我所想的,告诉我
“谢谢你,波诺弗瓦,不过记得吗?费里已经带我们把这座城走遍了,反反复复的七天,即使我是个美/国人,也该认识路啦,像布索尼对巴赫的乐章那样熟悉”
王耀试着习惯和学习环境里的东西,也可能是他天生具有的,语言里颇有些调侃式的幽默,像只狡黠的猫一样看着弗朗吉,谁知道呢,反正他喜欢这样的小先生。
“小费里是个负责任的好导游哦”
“小太阳巴不得把旧铁路轨上种小雏菊的是犹/太人还是吉/普/赛人家的哪个孩子都全告诉我”王耀又笑了
弗朗西斯心里泛酸,他开始羡慕费里西安诺了。
他可以得到王耀的特殊称谓,可以为王耀介绍他生长的地方,可以从一开始就抱着王耀不撒手。
人们称这种情绪为嫉妒。
弗朗西斯知道这不该,费里西安诺毫无保留地帮他,费里西安诺对王耀的情感只是最单纯的友情和东道主的热心,弗朗西斯不是小心眼的人,他向来是理性与大度的,努力劝说自己却怎么也消不掉心里的情绪。
真是彻底栽了
他想牵着王耀的手带他去法/国,去巴黎或者波尔多,带他看自己的曾经,自己的家乡,自己出生和早期求学的地方,带他去见见父母……
那个地方也可以
“也许布索尼并不是完全了解巴赫”弗朗西斯顿了顿,他在等王耀的反应
没有拒绝,他还有机会,小先生在等他说下去
“我想带你去海边转转,怎么样?”
那是夏日里人声鼎沸,寂寞在秋冬的地方,工作用不到除了码头的海边,但足够浪漫。
“随你开心吧”他听见小先生回答
随你开心吧,随你开心吧,长者对年幼者的宠溺无奈,关系里掩饰害羞的默许,交之于信任,只要你开心,什么都好。
穿过因为太阳不够烈失了透彻凉阴的泥石小道,他们没有走通往海边的石板路,那是修给游客的,只要在沿海城市,条条路都通往海边,和起源于这国家的首都名言“All Roads Lead to Rome”一个道理。
弗朗西斯带王耀去了情人涯,不是个历史悠久的名字,只是因为这小城里的青年们多喜欢带爱人来这,被戏称为“情人涯”
王耀将腿的其中一条悬空晃荡着
石头涯有一定的高度,下面罕见的没有礁石丛,一块也没有,脚下就是湛蓝的海,水很清,看不见底,涯口刚刚好能容得下两个人并排坐一块儿,不挤,能有一些活动的空隙,但绝不够多一个人坐下,后面连着榆树林,层层密密将后方保卫遮挡,灯塔的光每隔15分钟左右能正好照到涯口中央的位置。
留足私人空间的隐蔽性,能和Ta坐一块望着海互诉情愫的看海圣地,卡好时间接吻会落在身上的聚光灯,甚至在聊得投机时,兴头上,可以直接撑着涯口一跃而下跳到海里游泳。
无论那一个都像极了电影里讲述夏天爱情的浪漫环境,激荡着青春,冲动和勇气
所以一对又一对的青年情侣,在这当着男女主角,演绎属于自己的爱情剧,无论喜悲结局,这一刻是开心的。
王耀不知道这些,他只觉得这很漂亮,所以他坐到了弗朗西斯旁边,和他一起静静地看灯塔,看海洋,听无风日子里寂静的海洋低鸣。
他抱着自己另一条腿的膝盖轻哼着曲子,一首夏天的曲子
“这是《图兰朵》”弗朗西斯说
“是《茉莉花》”
“图兰朵是西方人想象中的中国故事”王耀接着说。
“也普契尼影响力最大的作品之一,如果你愿意,我们可以一起去剧院听”
“干嘛幻想呢?我不就在你身边”王耀将埋在大腿上的脑袋侧着看他
是呀,小先生,你就在我身边,可是我要怎样才能触碰你
至少,请先让我从称呼开始吧
“这里是看日出最好的地方”
“你喜欢把费里叫做小太阳”弗朗西斯看向他“而罗维诺是小狮子”
“我又该是什么呢?给哥哥也取个特殊的名字吧”
按你想法来就好,也给我一个称呼吧小先生,一个你向别人介绍我时会使用的称呼,像费里和罗马诺那样,在你眼里,我是如何?
“那波诺弗瓦先生想要个什么样的称呼呢?”王耀故意逗弄他,用正式严肃的语气问,甚至直了身子
“波诺弗瓦同志怎么样?”
“如果你开心的哥哥我不介意”
王耀又蜷起腿来想,他实在很难做出抉择,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弗朗西斯,似乎什么词都不足以。那天直到最后,王耀也没有想好,他用弗朗吉这个称呼和对方互道了晚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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